Beauty in trouble

我跟朋友說,幸好我們都不是很美麗的人。這是我看了捷克電影"Beauty in trouble"後,跟朋友開的一個玩笑。
天生麗質是一件好事。可很多美麗的人有太多的選擇,而最終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電影中的"Falling Slowly"是由Glen Hansard唱的,非常動聽,在you tube已有超過一百萬人點擊。

那變化無常的感受


你知道嗎?不愉悅的事不會永恆不去,同樣的,快樂的事也不會永遠停留。
無常的自然法則,正是二千六百年前的覺悟者、佛陀的核心教導。
無常這道理,知道的人很多,然而,單是知道並不足夠。
我學習的靜坐方法,是要無時無刻地觀察身體上的感受,例如痛、癢、流汗、麻痺、脈動、綳緊、熱、冷等。這些感受提醒我們,身體細胞、環境以及一切條件,都在無時無刻地產生變化。
當某一些條件具足,我們便獲得某一些感受;當某一些條件消散了,感受也跟著消失。
人總是善忘的,我們忘記任何的感受都是無常的。
惟有通過靜坐,我們才知道,我們的身體和身邊的一切,都是無時無刻地隨著條件的變化而變化。
既然如此,執著於失去的美好事物,或被不愉快的事困擾得心神不安、恨不得它即刻消失,只會增添痛苦而已。
學習接受,接受人生中各種條件具備而開展出的一切結果,心便自在了。
這些條件的具備,即使是我們的錯誤決定或行為的結果,也還是得去接受的。

重逢一個從鬼門關走出來的人


剛在一家兩元素餐店吃晚餐,竟有一人走到我面前問:你是健偉嗎?
我看他面善,竟然也很俐落地叫出他的"法名":你是覺新?
以前我是為一家香港人文雜誌"中"特約採訪問他而認識的,印象較深刻,因為他是個從鬼門關走出來的人。那時他很"紅",吸毒和擁毒而被判死刑,坐了十多年的牢,後來獲得特赦,好多媒體採訪過他。
訪問他時,約在富都監獄見,並一面參觀開放的富都監獄一面回憶他的故事和監獄見聞,例如跟獄卒買毒品、幫派打架、雞奸、成立佛學會等。出獄後,他幾乎是全職的佛法弘揚工作者。
十多年不見,五十多歲的他,衣著整齊,穿長袖白襯衫,體格很瘦,前頭部分都禿了。
他已是三個男孩的爸爸,在關丹開了一家"福慧洗衣中心",依然很宗教,聽他說話也能感覺到他的耿直:"因某法師往生了(過逝),特地來參加葬禮。"
不知怎的,竟冒出一句:"你送給我的字畫,我還保留著呢。"
我也忘了寫過什麼字送他,應是一些激勵或佛法短句吧。
跟他算是有緣了。

牽手


帶老爸出門,我常牽著他的手;這幾年他才讓牽的,因為他認老了,需要牽手的安全感。
今早我去一家藥材店買東西,見一個女子約四十歲了,右手牽著一個約七十歲老婦人的左手臂。
她稍胖、身材矮小,留著短髮平頭,穿的是運動鞋、短褲和T恤。
老婦人正在跟店員商量一些事,女子左手拿了那種小孩愛吃、五角銭一盒的葡萄乾。她很想吃,由於右手扣著老婦人的手臂,活動起來很不靈活,好不容易才打開了盒子,她以左手很使勁的倒出黏著的葡萄乾到右手掌,嘴巴吃力地夠到右手掌去吃葡萄乾;偶有一兩顆葡萄乾掉到地上,她連忙蹲下去撿,站直的同時把葡萄乾放到嘴巴。
在蹲下去時,她的右手仍牽著那滿頭白髮、相信是她媽媽的左手。
這個動作猶如四歲小孩的女子,牽媽媽的手已成了她的安全習慣。
那雙佈滿皺皮和干瘪的手,她還能牽多久呢?

莫在死後祭山頭


我老爸是個既傳統又不完全傳統的人。
他很重視清明節掃墓的傳統。從我小學開始,每年清明節前一周,大清早6點鐘,我就跟隨他和哥哥們去掃阿爺的墓,不曾中斷過。
直至十餘年前,他老態龍鐘,行動不方便,掃墓的任務就落在我們兄弟身上。
他對掃墓要求簡單,重要的是對先人的憑弔、緬懷和清除先人墓的野草。焚燒冥紙和紙紮品的習俗,他認為都可以免除。
"必在生前濟咽喉,莫在死後祭山頭",是他從小就對我說的。
我們做子女可以肯定的是,他對生前的母親,非常的疼愛。

"打交亦是一種情趣"


很多事物因比較才有了特別的意義。
今早,晨運做鬆身操做得汗如雨下,身後一個安哥一面走一面以廣東話跟一個安娣說起他的老爸老媽。
"兩個都走佐囉,生前呢就成日鬧交嘅,後尾我老母先走,我老豆就成日發牛豆,生活都無晒樂趣,後來都去埋。所以話,兩公婆打交鬧交都是一種情趣,沒得打鬧時生活就孤單了。"
這是老一代人的想法,新一代人可沒那麼長情。
那管是老一代或新人類,很多事物總是在失去後,有了比較,有了不同的角度,才有了特別意義,甚至懷念起來。
航空下望的農村農田,是不是有另一種情境?

滴下的憂傷


在公園
我滴下的憂傷
落滿了滿地的落葉
一陣狂風捲起
憂傷都飄散到
天際之外

春風依舊




大清早細雨綿綿,剛好翻開了宋詞趙令畤的<清平樂>:

春風依舊,著意隋堤柳。
搓得鵝兒黃欲就,天氣清明時候。
去年紫陌青門,今朝雨魄雲魂。
斷送一生憔悴,知他幾個黃昏?

真愛


我常常思考:世間有真愛嗎?
從二十多歲就想到現在,頭髮也想白了。
阿佐在他的博上了萬芳的歌:相愛的運氣。相愛需要運氣嗎?
今天又看了一個二十二歲的人寫到,他最近選擇跟愛人分手,只因為大家的人生方向、個性很不同,儘管彼此都細心關愛對方。
我以前不相信人生有真愛。愛的感覺一直在變幻,不然,也總會有終結的時候,好比一個人因病先逝,另一個人的愛也就慢慢淡化了。
後來我是相信有真愛的。
真愛不需要永久,只要有過一段時日。
真心的、踏實地去愛一個人,不用刻意的浪慢、幻想和要求,這樣的人便活出了真愛。
只是,很多人總是錯過另一個人的真愛。
自古以來,人都附加了許多價值觀,讓真愛也變得愈加複雜與虛幻。
有些人簡單,有的人複雜;有的人複雜,有的人很複雜。
長久的真愛,有著重重的思想考驗。

如流星的你


我家今年張貼的春聯是"春滿百花艷、福臨四季安"。
可是啊,世事總無常,春去花謝、人生禍福變幻。
或許如此,有人選擇如流星般短暫地在人群中出現,煥發光芒後又遁隱塵世。
光芒只能活在人的心中了,不允許擷取收藏。
胡坦的放緩詩來去匆匆,沒能留下一字半句,也只好在心中懷念了。

鳳飛飛的追夢人

鳳飛飛今天在大馬開演唱會,是小賢記起的。不知道歌名、演唱者,懞懂渾噩,是我聽歌和做人的弊病。例如這首我很喜歡的歌,歌名"追夢人"和演唱者鳳飛飛,都是剛搞清楚的。

雨中散步


傍晚細雨霪霪,我走在森林研究院的公園,見遊人打傘漫步,遊影成雙。

花藤寄思




偏地黃花催人惱
昔日情誼襲心愁
豈得歲月顛時序
延攀高處有新喜

擁抱森林



從炎熱走入陰凉
我穿梭於
一株株的粗壯
健碩的亢奮
如閃電
觸動全身的感官

於是赤裸裸的沐浴
蚊子瘋狂的
留下點點
親吻的印記
每一峰紅山
都有不同的高潮
記憶

溫存記憶
我大字仰望
那高不可攀的巨影
鎮壓下來
我急忙的用手抵擋
陽光依舊滲透你
的髮端
在搖曳的綠影下
閃爍生命的光芒


失態了

採花賊






今早到甲洞森林研究院的新闢公園去拍花。被蚊子叮了滿身,也值得。只因我是愛花之人。


遺忘還是選擇遺忘


很多人都曾走入痛苦的幽谷,然後又從幽谷中走出來。他們是遺忘了痛苦,還是選擇去遺忘?
剛看完了余華的<兄弟>,對女主角林紅的遭遇,倍感噓唏。她由一個曾經是劉鎮最美麗的清純少女,二十餘年後變成了美容院/妓院的老闆娘,豐滿風韵迷人,交際手腕老練、圓滑。
開設美容院之前的三個月,她足不出戶,沉溺於喪夫的極度悲痛之中。她的丈夫宋鋼,一個高大英俊、性格耿直的人,一生窘困,在洋灰廠工作得了肺病,富豪弟弟李光頭暗地幫助治病。宋鋼為了林紅的未來而離開劉鎮去掙錢,最後把身體弄得更糟,回家鄉時,發現恩愛厮守二十餘年的林紅竟跟李光頭在一起一段日子了。兩人不分畫夜、熱熱烈烈的做愛數個月,彼此都獲得從未有過的快感。
在身體治療無望、妻子應該有一個更好歸屬的念頭下,宋鋼讓自己躺在火車軌道上輾成了兩截。
對著宋鋼殘壞的屍體和他辛苦掙到的3萬塊錢,林紅痛哭失聲,眼睛腫成了球。由於李光頭交遊廣闊和特意安排,林紅得到一筆龐大的帛金。
三個月後的足不出戶之後,林紅便變成了另一個事業型女人。
她是遺忘了,還是選擇遺忘宋鋼之死之痛苦呢?